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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听证会 欧阳明坐在一架离子推进器的飞车后排中，缓缓的降落在成府路的地铁口。车子上坐着两个身着黑西装带着墨镜的男子，他们是总参情报处配给他的特勤人员，从军委决定向大同估计提交混沌计划和殖民星计划之后，欧阳明作为这两个计划的制定者，享受了军委正师级待遇。在工作时候有两个特勤人员保护他的人身安全。 不一会儿，周玲提着个袋子从北大东门走了出来，东张西望着。欧阳明从车子中走了下来，向着他挥了挥手。 “明哥。”周玲看着欧阳明身后的两个带墨镜的男子，对着欧阳明迷惑的问道：“你朋友吗。” “特勤局的。” “周玲一脸惊讶的看着欧阳明，显得难以置信。 “你，你，混哪的，怎么还有特勤人员保护你呀？” 欧阳明没回答，只是看着周玲手上的文件袋，其中还装着剃须泡沫，“还在卖这玩意呀。” 欧阳明从带着中拿出一个文件架，看了下。 “这是什么？” “职称申请表，下个月我就有资格申请副教授了。” 欧阳明二话没说就把这个申请表给撕了。 “你干嘛呀，我写了两个通宵。” “给你一个工作，你干不干？” “给我工作也不能撕了我的申请表呀，好不容易争取到这个机会的。” “副教授也就是丫环熬成小妾，侍候北大那帮学术文盲实在浪费。我现在在制定混沌计划和殖民星计划，三个月后去纽约向大同国际提交这两个计划报告。” 周玲听着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脸兴奋地的看着欧阳明。 “殖民星计划？混沌计划？”周玲又看了看欧阳明身后的两个戴墨镜的男子，“开发地外殖民地？还有那混沌是啥来着。” “建立虚拟人类社会。” “对，天哪，你真的说服军委了，真想不到，你有这本事。” “我需要你帮我组织一批人来制定者两个计划，可行性研究、安全评估、工程预算，细到个个子系统的预算都要写清楚，这样才能说服大同国际。愿意来吗，你的工资暂时由军委发放，如果大同国际通过了，就由行星未来理事会颁发。” “愿意，当然愿意。” 三天之后在军委的同意下，周玲加入了混沌计划和殖民星计划制定小组。周玲果然不负欧阳明的期望，她本身就是个经济学家，对两个计划所要消耗的经费进行了严密的计算，依靠她优秀的组织能力，找到了二十多个博士，专业涵盖经济学、物理学、社会学，哲学各个专业。两个月后欧阳明领导的小组完成了殖民星计划和混沌计划的详细工程计划书，并通过东亚联盟的军委提交给了行星未来理事会。 2153年6月3号的早晨，欧阳明踏上了飞完纽约的飞机。这一天正好是大同国际成立六十周年纪念日。按照东亚联盟的历史习惯，六十年也就是一甲子，东方人的一个世纪的算法。作为大同国际轮值主席国，北美联盟费尽心思去庆祝这个盛大的节日。整个曼哈顿几乎沸腾了起来，来自全世界的艺术家都聚集在百老汇大道，用诗歌和音乐欢呼着人类进入了最为幸福的时代。 纽约并不是 大同国际的总部，确切的说大同国际没有设置总部，这是为了顾及到五个联盟的平等关系，所以只在五个联盟分别设立分部，每年一些大通国际的常驻机构都会搬到轮值主席国所在联盟的分部办公。大同国际在东亚联盟的分部设立在三亚的国际会议中心，在欧罗巴联盟的分部设立在巴黎卢浮宫。阿非利加联盟分部在约翰内斯堡的曼德拉大厦，南美联盟的分部设立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国民发展大楼。 北美联盟的大同国际分部就是原联合国大厦所在地。门前挂着五个联盟的旗帜，和大同国际的旗子，是五只不同肤色的手相互紧握着围着了一个圈子，中间是一直衔着橄榄支的白鸽。象征五大洲联合起来，排除偏见，人类才能赢得繁荣与和平。 欧阳明走上了第三十九层，看着西边的第一大道。飘荡在天空的热气球不时播放着百老汇大道上的音乐，他们唱着‘我们活着最伟大的时代里’。看着第一大道人山人海的景象，欧阳明显得有些难过，没有人知道今天在发展理事会会议大厅举行的听证会，影响着整个人类未来的历史。也许五十年以后就没有人会演唱‘我们活在最伟大的时代里’。 相比较第一大道的热闹景象，发展理事会大厅显得很冷清，参与听证会的人也不多。参与听证会的一共有九个人。分别来自未来理事会、发展理事会、经济理事会。听证会主要是由大同国际行星未来理事会指派或者委托相关学者对联盟提交提案进行审查研究，然后做出报告给行星未来理事会。未来理事会依据包裹，做出是或者否的决定。虽然大同国际各个理事会都有平等关系，但从重要性上却大不相同。其中安全理事会是最为重要的，他的决议关系到整个星球范围的安全性问题，参与者都是个联盟的最高领导人。七年前关于日本的归属问题就提交给行星安全理事会讨论。行星未来理事会是大同国际中仅次于安全理事会的重要机构。每年五个联盟提交的资金有一大半交由行星未来理事会管理，同时几乎一半的活动由未来理事会出资。天眼计划就是未来理事会划拨三千亿大同币的。 发展理事大厅并不大，但是因为人少而显得空旷，欧阳明坐在了九个委员的对面，这让他想起了自己当年的博士论文答辩。 坐在第一个位置的是个白发的老年男子，从他的装束上看是个基督徒，很显然，他就是行星未来理事会会的委员柯林斯米勒神父，一个有宗教信仰的物理学家。在进入理性时代，科学家几乎都是无神论，柯林斯米勒神父在这个群体中是个另类，他是个自然神论者，一个现代的斯多噶派。但在理性时代有宗教信仰的理论物理学家并非只有他一个，提出宇宙大爆炸理论的勒梅特神父就是个虔诚的基督徒，爱因斯坦曾经反驳但最终接受了他的宇宙诞生于一个奇点的理论。 坐在第二个位置的，是一个看上去五十岁出头的中年女子，头发是金黄色的，皮肤没有多少褶皱。她也是未来理事会成员波尔那娃博士，同时是亚当生物公司的首席科技顾问。虽然他看上去不到五十岁的年纪，但从历史资料上看她比大同国际的年龄还大四十岁。一个已经一百岁的女人看上去却只有五十出头，这让欧阳明惊讶不已。 第三位是个非常美丽的女人，红色的头发，古铜色的皮肤，看不出是属于哪个人种，她的名字叫做爱玛安季波娃。显然这个美丽的女人就是雷欧的妻子，行星生命理事会委员。听这名字是来自欧罗巴联盟的俄罗斯人，可是欧阳明怎么看都看不出他是个俄罗斯人。 第四个是来自南美联盟的特里希加西亚博士，他属于行星经济理事会的。 第五个是赛义德布托，来自东亚联盟巴基斯坦省的经济学博士，他同样属于经济理事会会。他的家族在二十世纪出现了两个父女政治家，阿里布托和贝布托。 第六个是来自欧罗巴联盟的英格兰联邦的约翰诺斯汀爵士，属于行星文明理事会。 第七个是来自东亚联盟暹罗省的宋丹博士，是个理论物理学家。他属于行星科技理事会的。 第八个是来自阿非利加联盟的马来图图，他是北非加盟共和国的伊斯兰教阿訇。属于行星宗教理事会。 第九个是个东方女人，按照东方人的审美观，显然是个美女，甚至让欧阳明觉得她应该是见过的最美的东方女人。她叫三浦百合子，是来自东亚联盟大和省的法学博士，属于行星公正理事会。 偌大的发展理事会会议大厅，只有十个人，其他九个展开一个扇形将欧阳明包围着，这个阵势让欧阳明感到压抑。他坐在椅子上不时扣着手指头。人生第一次见到如此大的场面，让他有点局促不安。几分钟之后，会堂安静了下来。 波尔那娃：“在听证会开始之前，我首先有以下几点声明。第一，由于欧阳明提案涉及到的金额巨大，为了避免引起纳税让你团体对我们的问责，这次听证会不对外公开，其中的影像资料也只交给大同国际行星未来理事保管，未经许可不得的传播。第二、本次听证会由行星未来理事会指派以及委托其他理事会相关人类参与，对一些程序性问题进行分析，听证会只是向未来理事会提交咨询报告，不具有对联盟国的法律效力。关于东亚联盟提交欧阳明提案包括三个计划，大家都已经看清楚了，现在请有问题的按动自己桌子前的按钮，按顺序提问。” 波尔那娃说完，四号灯亮了，提问者是行星经济理事会的特里希加西亚博士。 加西亚博士：“欧阳先生，我认真看过了你的三个提案，分别是，混沌计划、殖民星计划以及节育计划，这三个提案的前提是因为你认为未来五十年存在的末日危机，我想问下末日危机存在的原因是什么？” 欧阳明：“原因很多，但是总结起来无非就是人口的发展和生产力的提高导致达到了地球高熵临界值。这就是危机到来的前提。” 加西亚博士：“恕我直言，在经济学打滚了这个多年，我从来没听过一个叫做地球熵临界值的词语，这个数值是如何获取的？” 欧阳明：“这个临界值只能靠混沌计划来获取。” 加西亚博士：“这就是矛盾所在，你的末日危机的缘由是人类的社会活动导致地球熵达到一个出现危机的临界值，而这个临界值到现在也没有得到一个确切的数据，你用一个正确与否有待讨论的理论作为论据去证明一个猜想，你的证明完全是个闭合的死循环，这明显不符合实证精神。” 欧阳明：“地球高熵临界值不是一个偶然出现的词语，这只是热力学定律在社会学和经济学上的运用。只是我还不确定这个临界值是多少，所以需要混沌计划来进行验算。这就像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同盟军的兵棋推演一样，得出一个估值，虽然不是非常正确，但不能因为不完全正确就反驳说推演没有意义，更不能说整个战争都是虚假的。” 加西亚博士：“我恰恰认为你在计划书里提到的战争都是虚假的，大同时代已经不存在单一的民族国家，不存在国家竞争、也不存在领土纷争，我们这个时代已经失去了战争的土壤。所以我很难相信末日危机的存在。” 欧阳明：“那请问北海道战争又是怎么爆发的？” 加西亚博士沉默了一下似乎被欧阳明给问住了。 加西亚：“那是一场意外，只是一个偶发事件。就好像天上的流星砸中了你一样，不能因此而认为明天或者后天流星也会砸中你。” 欧阳明：“世界确实存在着随机，很多大事件的起因于一些偶发事件。但不能因为一个分子的运动是随机的就推测整个大气的运动也全都无序，如果这样的话就不会有台风了。台风的出现就是所有随机的分子都向一个方向运动，在大尺度上，分子是有序的。人类社会也是如此，北海道战争表面上看是因为民众和维护士兵的一次偶发性冲突，但根本原因在于明川政府在财政上已经干枯，在获得大同国际的财政支援之后，妄图通过脱离北美联盟规避自己的经济职责，这就是北海道战争的基础，这个原因导致了混沌的人类社会有一个潜在的方向性，而民众和维和士兵阴差阳错的冲突恰巧进入了这个带有方向事件的因果链中，推动了事件的发展。北海道战争就是未来大同国际缩影。” 加西亚没在说话，五号灯亮了起来，提问的是赛义德布托。他同样属于经济理事会的经济学博士，相比加西亚一脸严肃，他则脸色温和。 赛义德布托：“欧阳博士，你在计划书上写道整个殖民星计划所需资金是三百六十万亿大同币，我想问下，这个数据是怎么的出来的。” 欧阳明：“首席我申明下，这个工程预算方面我不是太专业，这是其他经济学家得出的结果，是个估值。殖民星计划我们首选的是木卫二。在开发木卫二上我们是分三步走。首先先探测木卫二，建立基地，探测木卫二地下存在多少的水，是否存在生命。这个工作大概能在三年内完成，预算是三百亿大同币。第二步骤是如何让木卫二升温，并让冰溶解成液态水，这需要我们将木卫二的平均温度提高到零上二十°左右，这需要耗费巨大的能量，有两个步骤。建立十个面积为一百万平方公里的太阳帆，这些太阳帆很薄，固定在木卫二的轨道上，十个太阳帆张开的话比整个澳洲大陆还要打三分之一。用这十个太阳帆组成一个凹面镜，将太阳光反射在木卫二上。这个费用大概在一百三十万亿左右。第三个步骤是如何让木卫二的温度保持在一个稳定的范围之内，这需要木卫二制造大量温室气体，我们在木卫二建立化工厂，生产四氯化碳。这个歌步骤大概花一百万亿大同币。第四个步骤是改造木卫二的大气层，建立一个人类可以直接呼吸的含氧大气层。花一百年时间，在木卫二种植植物，繁殖细菌，让他们进行光合作用，在两百年内将木卫二的大气结构改造成现在地球的样子。这个过程大概要一百二十亿大同币。如果以上四个都做到了，我们就完成了殖民星计划的一期工程？” 赛义德布托：“那二期工程呢？” 欧阳明“显然二期工程还在规划中。” 众人笑了起来。 赛义德布托：“我认为你的这个想象非常大胆，且很激进，整个殖民星计划耗时三百多年，耗费的资金为四百万亿大同币，而我们一年的全球产值也就两百三十五万亿大同币。也就是要全人类不吃不喝了两年的时间，才够攒齐殖民星计划的资金。难道没有过比较折中的方案吗，比如建立超级太空城。” 欧阳明：“关于建立太空城我们也想过，比如在环木星轨道建立可旋转的环状太空城，利用调整旋转速度来制造重力。问题是即便这个太空诚再大可供应生存空间还是不能和木卫二相比，最多也就能够生活几千到几万人。而我们在末日危机时代多出来的人整整超过五十亿，从成本上算建设太空城比开发木卫二昂贵多了。” 三号灯亮了起来，提问的是行星文明理事会的爱玛，也就是雷欧的妻子。 爱玛：“欧阳明博士，我对你这三个计划的投入产生很大的疑问。殖民星计划投入了三百六十万亿大同币，混沌计划突入九十万亿同币。不说这两个计划的可行性，就投入来说是历史之最。如果这两个几乎都实行了，能够阻止末日危机的出现呢？” 欧阳明：“不能。这两个计划的执行是针对末日危机出现之后，给人类留一条后路的，真正要阻止末日危机，就必须对人类进行行节育，在未来五十到一百年之内把地球的人口从一百七十亿降低到一百亿，改变我们高消费、高福利的经济制度，才可能避免末日危机的出现。” 爱玛：“我们算一笔账吧，整个投入要耗费全球三年的生产总值，在三百年后只是完成了一期工程，还不能执行人口移民，甚至也无法阻止末日危机的出现，你不觉得这两个计划的投入和产出极其不协调，我的困境是我们将如何向纳税人交代呢。” 欧阳明沉默了一会儿。 欧阳明：“就在一年前，天眼计划的小组中的冯雷欧博士到北大做学术访问，有人问他说天眼计划花费了三千亿大同币，那发现地外文明的概率有多少呢？他回答说零。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怀疑天眼计划的意义，人类面向宇宙寻找地外文明的理由很多，当当排除人类在宇宙中的孤独感就意义重大。同样混沌计划和殖民星计划也是在这，走出地球是人类从星球文明进入星际文明的第一步。” 爱玛笑了下说道：“他是我丈夫。” 欧阳明：“我知道，他告诉我他的妻子是行星生命理事会的，并保证说不会给我的提案找麻烦。” 爱玛：“你用我的丈夫的话来反驳我，是不是意味着我质疑你的话就是在质疑我的丈夫？” 欧阳明：“不，我只是引用了他的观点，科学研究不是做生意，要面向未来。我们在人生观和价值观上都很接近，那天我们还在北京的雪夜里吃着烤羊肉，长谈了一个晚上。从此我们成为了至交。” 爱玛：“谢谢你款待我的丈夫，看来我是是无法反驳了。” 爱玛不在说话了，欧阳明很清楚，爱玛显然不会反对这三个计划。 第九个灯亮了起来，提问的是三浦百合子，属于公正理事会的。看着这个美丽的东方女人欧阳明感觉自己心跳加速。 三浦百合子：“作为一个公正理事会的成员，欧阳明博士我对您的节育计划有些疑问。这个节育计划是自愿的还是强制的。” 欧阳明：“就目前来说是自愿的。” 三浦百合子：“也就是说你还有保留意见？” 欧阳明：“是的，我认为应该鼓励适龄青年只生一个或者不生。或者鼓励高学历的人多生，低学历的人少生。” 三浦百合子：“为什么？” 欧阳明：“更有效的传播优良基因。” 三浦百合子：“你的这种说法有歧视弱势群体的倾向，如果在公共场合这么说的，我保证公正委员会禁止你发表论文的。” 欧阳明：“这是在提高人类文明发展的效率。节育计划也是一样，而目前来说这已经关乎人类的存完问题了。” 三浦百合子：“在什么情况下要强制节育。” 欧阳明：“如果遇到太大额阻力，就有必要执行强制节育。” 三浦百合子：“你的根据是什么？” 欧阳明：“就目前人口的发展趋势上看，五十年后地球人口将达到两百亿，按照古铎博士的预测，这是地球高熵临界值所能支撑的人口上限。” 三浦百合子：“这完全违背了人类的基本道德，生育权是所有人基本权利，没有人可以干预人类的生育自由，这是一条铁律。” 欧阳明摇了摇头说道：“道德是和人性一样在不同的社会环境有着不同的意义，或者说道德就是人性的一部分。在混沌社会学看来社会、人性都是人类同生存环境相互依存的结果，所以没有铁律这个说法，不同的生存环境造就了不同的人性。如果人类连基本的生存都无法满足的情况下，还能去畅谈人性的公正吗？” 三浦百合子沉默了一小会，不在提问。一号灯亮了一起，欧阳明认得那个白发老者是柯林斯米勒神父。是少数几个主张有神论的物理学家。 柯林斯米勒：“混沌社会学有没有讨论这样一个问题，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我们的社会停止在当前状态，人口也达到当前状态，经济不会继续增长，但也不会后退。人类依靠目前的科技继续保持当前的生活。一直持续下去，这样是否能避免末日危机？” 欧阳明：“不可能。” 柯林斯米勒：“为什么？” 欧阳明：“因为即便人类的经济增长率为零，但人类活动会使地球的熵增大。最终会导致系统奔溃。科技进步的目的就是从更大的系统获取能量，减少地球的熵值。” 柯林斯米勒：“这么说人类无论如何都要走出地球。否则我们必然灭完。” 欧阳明：“当然，很可能末日危机是我们人类发展史上的一个阶段性文明陷阱。只有跨越了人类才算走出了宇宙的摇篮，跨出了第一步。” 柯林斯米勒沉默了一小会，问道： “欧阳明博士，你信神吗？” 欧阳明没有想到柯林斯米勒会问这样的问题，这是未来理事会的听证会，却问了个关于个人信仰的问题。 欧阳明摇了摇头：“我是无神论者。” 柯林斯米勒没有继续追问，而是看着手中的资料。 柯林斯米勒：“不用太过在意这个提问，我看你提出如此宏伟的殖民星计划和混沌计划，我就一直怀疑你如果不是信耶稣的就是信佛陀。” 欧阳明不解地问道：“为什会这么怀疑呢？” 柯林斯米勒：“没有信仰的人，不大可能会在如此巨大的阻力下，提出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要知道我已经活了九十多年，再过三十年我就要达到人类的平均寿命。这九十年里无疑是人类最快乐的，最文明的时代。两百年前人类执行了阿波罗计划，登上了月球。上世纪三十年执行了马尔斯计划，载人飞船探测了火星。可是在进入大同时代后到现在，我已经有六十年没有听到激动人心的消息了。你的殖民星计划是这六十年来最有魄力的宇宙开发计划，面对宇宙，人才会收起自己的傲慢。” 听证会开了两小时后结束了，在欧阳明离开会场后，九个人又继续讨论了一个小时。欧阳明对于提出的三个计划的通过率是五五开。他预感爱玛和柯林斯米勒神父一定会支持这三个计划的。唯一让他感到担心的是节育计划，限制人口的出生，在这个自由民主幸福时代里，根本没有执行的可能。混沌社会学家对未来的预测显然无法作为根据，但这是最为必要的。 一个月之后行星未来理事会公布了欧阳明提案的决议。 1、2153年7月3日启动殖民星计划，第一期工程将在十年内完成，探测木卫二，并初步建立基地。第一期工程的资金有三万亿大同币，由东亚联盟出资70%，北美联盟出资20%，其他联盟出资10%。 2、在东亚联盟海南省文昌市建立国际航天指控中心，大同国际委托东亚联盟对木卫二的探测。北美联盟提供相关职能机器人服务，其他国家有义务给予技术支持。 3、在本决议生效起启动混沌计划，由东亚联盟和猎户座公司、亚当公司、欧洲云公司联合建立模拟人类社会的混沌世界。由在东亚联盟成立混沌研究小组进行评估报告，东亚联盟最高委具有监督权。 在行星未来理事会对欧阳明提案做出决议之后，曹武第一时间把这个结果告诉了欧阳明。在得知这个消息欧阳明显然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高兴。虽然殖民星计划和混沌计划受到大同国际的认可，但节育计划却受到冷落，这意味着未来五十年人类将要直面这个危机。 半年后混沌计划和殖民星计划先后启动了。 混沌计划最主要的技术是视觉神经感应器和虚拟世界也就是混沌世界的构建。 混沌世界其实就是将所有能够影响人类社会的各种情况，大到整个宇宙系统，小到微观粒子都完全转化成二进制代码，输入到这个世界里去。人在现实世界和混沌世界里一样都是要受到客观规律的限制。由于影响人类世界的因素太多了，即便强大的超级计算机是无法完成混沌世界的计算的，而且数据越大历史匹配度就越高，所以必须要联合多台超级计算机参与运算，或者采取云技术，让混沌世界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开源程序。 感应器主要运用的是亚当公司和猎户座的生命仿生技术，以及欧洲云公司的光线数据传播技术。通过将虚拟世界转化成带有二进制信息的光线，然后通过视觉神经将数据传播给大脑。在大脑中人类能感受出一个和现实世界几乎没区别的世界。这种真实的很容易让人将两个世界混淆。 未来理事会几乎召集了全世界最顶尖程序员参与了混沌世界的开发。经过半年的努力，混沌能够支撑一亿人同时在线，所进行的任何社会活动。但作为混沌技术顾问的欧阳明却认为这远远不够，一亿人的数据量根本无法模拟人类社会。要将匹配度超过百分之五十，几乎要动员全世界一半以上的计算机参与运算，必须大于一半的人类参与到混沌世界，这不但是个技术问题更是一个社会问题。 混沌计划的经费由五大联盟按照各自的人口比例分担。东亚联盟的人口站了世界百分之六十，所以也就分担了百分之六十的财政支出。每年东亚联盟必须拿出一千亿大同币用于混沌世界的开发，这对东亚联盟的财政支出是个重大的负担。由于资金的审判问题异常严格，混沌计划进行地很缓慢，按照当前的进度，要达到能够支持一百亿人参与的混沌世界在欧阳看来至少还得五十年的时间，到那时即便得出了地球高熵临界值，似乎也无济于事了。 同样遇到资金困难的还有殖民星计划，这个人类历史上最宏伟的工程在第一年只得到大同国际的两千亿大同币的拨款。最后东亚联盟的军委在最高委授权的情况下，节省了大部分军费开支而用于殖民星计划的开发，条件是殖民星计划必须受东亚联盟的军方控制。 这是欧阳明对军委提出的建议，因为控制住了殖民星计划也就控制了人类的未来。混沌计划已经被拖慢了，如果殖民星计划再被拖慢甚至有下马的可能。而在欧阳明看来危机时代军人政府将是最有效的政治模式，几乎所有的军人都形成了这种共识。在大同国际通过了混沌计划和殖民星计划之后，他们不但对混沌社会学的科学性深信不疑，还俨然以为作为军人，他们担负着危机时代的天命，在这个时代，在所有政客都被不断扩大的福利支出和政治选举搞得焦头烂额的时候，他们却已经对这个可能带来的危机时代最好准备，首先要掌握这个时代最高端的科技，从而获得权力。 在军委的干预和监督下，海南文昌的殖民星指控基地在两年完成了。欧阳明理所当然成为了殖民星计划的总工程师，而他的发小周玲也加入殖民星计划，成为殖民星计划的重要策划者。 在成为殖民星计划的总工程师之后，欧阳明离开了北京，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海南文昌度过。军委给他配了一架水星号核动力磁悬浮空中飞行列车，享受二十四小时的安保福利。这个是军委给军级干部才能享受的特权，他逐渐成为了东亚联盟的实权派人物，一个政治上的新星。 | 
狗仔卡
楼主
显身卡
发表于 2014-12-25 15:55: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