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九之南蛮大王
却说这天正是七月仲夏,烈日炎炎,把个南蛮城晒的好似火炉一般。俺手底下的那班兄弟不是跑去河里洗澡,就是缩到山洞里睡大头觉,俺这做大王的落得清闲,就一个人躺在芭蕉树下纳凉。半睡半醒之间,只听见树上蝉鸣鸟叫,远处隐约传来男女在河水里嬉戏之声,俺心里一阵发热,一段山歌脱口而出:吱呱叫的水鸟呀
飞来飞去在河滩上
好身条的妹子哟
哥哥我想得好心焦。
这山歌本是北边儿中原流传过来的,作者叫什么“狮惊”。久闻中原的人一个个都性子呆滞,讲话罗嗦,但这山歌却大胆率直,大有俺南蛮的洒脱之风,所以俺们这边也是人人会唱的。唱罢山歌,不免对北边儿中原有些憧憬,却不知那边“好身条的妹子”是否有俺们南蛮女子这般好看。
俺正这么胡思乱想着,忽然一个小厮跑过来,晃晃我身子,连叫“大王,大王,有客到了。”俺一听,先皱了皱眉头,这大热的天,谁没事跑来打扰俺的清梦?没奈何,俺随手撕下张芭蕉叶,把下身裹起来权当遮掩,摇摇晃晃朝着南蛮宫殿走去。
说是宫殿,其实也不过是间茅草大屋。俺走到宫殿跟前,看到一匹披挂鲜亮的马匹栓在屋子前面。俺一看这马的打扮,心里就知道不好,知道此番来的必是北边的中原人士,那些家伙规矩多,说话又夹缠不清,甭管冬夏都穿的特别严实,弄的俺跟他们说话都好生不自在。
进了宫殿,果然两个中原打扮的使者站在里面,他们一见我,表情大是尴尬,大概是被俺这身“一叶遮体”的装束吓到了。俺也不在意,叫旁边小厮去拿点水果土酒来。其中一个使者站起来,冲俺一作揖,开始唧唧咕咕地说话,俺听不懂。好不容易他说完了,旁边一个--大概是通译--站起来,拿南蛮话跟俺翻译道:
“我乃东吴都尉虞翻,我主孙权久闻南蛮大王盛名远播南方,为西南夷个中翘楚,素为南蛮子民所敬仰……”
俺不耐烦地挥挥手,叫那通译长话短说。那通译倒也明白,又说:“这位是东吴来的虞翻虞二爷,今天是代表吴主孙权来,请求大王出兵帮他们攻打刘备的建宁城。
“刘备?”我听过这个人的名字,前几天才占了我们南蛮附近的建宁,老叫嚷着要光复汉室啥的。于是俺好奇地问这位虞翻:“出兵不出兵,俺再考虑考虑,你先告诉俺这汉室……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虞翻微微一笑,回答说:“汉本是我中原正统,只是天子暗弱奸臣当道,故而天下大乱,神器南渐,我东吴奋三代之勇,又拥长江天险,败曹贼于赤壁,挫刘备于彝陵……”
俺一边掀开芭蕉叶悠闲地搔着痒痒,一边慢条斯理地问:“如此说来,那汉天子,就是中原大王喽?”
“……呃……这……”虞翻一脸为难,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倒是旁边通译机灵,连忙说道:“回大王,那汉天子,就是好比大王您,那吴主孙权、蜀主刘备、魏公曹操,就好比是您手底下的洞主酋长。现在这中原做大王的,是个十七八岁小孩子,所以各洞的洞主谁都不服,大家互相打来打去,都想做大王。”
“这有啥奇怪,俺们南蛮一向都是谁力气大谁做大王,俺这位子难道不是前年摔交才赢来的?中原人忒可笑,居然找个娃娃做大王,难怪你们孙家酋长要打那个“光复汉室”的刘备,他也想做个大王吧?哇哈哈哈!”
俺说的都是常理,虞翻听了却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不知是被说中了心事,还是误解了那句“大王吧”,半天才嗫嚅道:“尔等弹丸之地的小小蛮夷,岂知我中原上国王道……”俺一听他这么说,立刻二目圆睁,大声喝道:“汉与俺孰大?!!”
也怪不得我怒,想当年我南蛮的祖上乃是夜郎之国,也是远近闻名的富庶之乡,后来北边中原过来个使者,俺家祖上一时好奇,问了句“汉与我孰大”,结果吃了那使者好一通嘲笑,听说这事还被写进中原史书,丢了南蛮的脸面。所以我们南蛮人一提这事就怒上心头,最听不得别人喊俺们“小”。虞翻一见交涉不成反把俺给惹恼了,也不敢多说,又敷衍了两句就匆忙离开,联合出兵的事不了了之。
虞翻走了半天,俺一个人坐在宫里气呼呼的躺着,不期然又哼起那首中原小调,忽然一丝念头闪过,俺一拍大腿,转怒为喜,大叫“是了!是了!” 当下喊来小厮,叫他把俺手底下的武将们都叫了过来。
等南蛮武将全部到齐后,俺披挂整齐,冲他们道:“今天来了一个中原的人,竟然说咱们南蛮是弹丸之地的小小蛮夷,侮辱咱们太甚,是可忍,熟不可忍!”底下的武将们也跟着大喊“熟不可忍!熟不可忍!”,因为已经是夏天了,大家的脸都晒的好象煮熟了的鸡蛋
“俺听说现在中原大王是个娃娃,结果手底下的那些洞主、寨主们不服气,都乒乒乓乓地抢什么鼎抓什么鹿,抢着要做大王……对,就和咱们选酋长差不多,谁力气大谁赢。那些中原人老说咱们是小国,咱们这次也去当回中原的酋长来做做如何?中原人做得,咱们就做不得?”
“做不得!做不得!”
武将们哄哄地重复着俺的尾音,这不能怪他们,他们五个人之中最聪明的,也不过三十几的智力,叫他们理解这个是比较困难。所以俺这做大王的,不仅是南蛮里武艺最好的,也是最聪明的人,足有五十三点之多,放眼南蛮都找不出第二个。
说到俺手下这五个,乃是一母所生,相貌一摸一样,名字也一模一样,都叫南蛮武将。这是因为俺们懒的在这上面动心思,所以干什么的就叫什么,打猎的就叫南蛮猎人,打铁的就叫南蛮铁匠,打仗的自然就叫南蛮武将,我这做酋长的,名字便是南蛮大王啦。
既然计议已定,于是俺点齐人马(其实就那么五个人),浩浩荡荡开出了南蛮城,不知道中原的那个娃娃大王,今天晚上睡的可会好。
出兵之日,恰是九月下旬,秋高气爽。出了南蛮,北行不过十几日,便是中原人的建宁城,这城如今是被刘备占据,驻扎了十余员将领,三万余精兵。听几个中原人说,这刘备本是中原大王的亲戚,被一个叫曹操的洞主赶来了西蜀这边,号称要兴复汉室,自称是汉中王。俺琢磨着,他自己既然是汉中王,那不就是兴复汉室做了大王了么?怎么那小孩子大王还留着?中原人做事却希奇古怪的紧。
古怪归古怪,那兵将却是实实在在的,须得认真去打。中原兵法深奥,俺也不指望俺那几个手下学的会,那五个南蛮武将其中兄弟三个会“奋迅”--也就“打架”,四个会豢养野象,只有一个早年乱吃野果吃坏了脑子的家伙时不时总抽风,外人眼里好似在使“妖法”一般,总之都是些靠蛮力的东西,所以打仗之前,俺就叮嘱他们一点:啥也别管,朝前冲就是。”更复杂的战法估计他们的智力也理解不了。
守城的将军叫高定,中原人,大概只顾着防备东吴的进攻,却怎么也没料到俺的南蛮大军突然兵临城下。只见城下一片喊杀,恍惚间无数怪物冲着城墙撞来。中原人没见识,不知道这是南蛮的野象,都呼做“长鼻子怪物”,城里登时乱做一团。建宁城墙本就不结实,加上大象们敲的起劲,直砸的建宁浓烟滚滚破烂不堪;那几个南蛮武将倒也听话,不管城头箭如雨下,只闷着头朝前拱啊拱。只一旬不到,城墙便轰然倒塌,两万多残兵外加三个没来得及逃走的将领被俺捉了去,建宁城升起来南蛮的大旗。
俺坐在建宁城的废墟中间,叫人把那三个将军叫来过,让他们一一报上姓名。他们三个一个叫张翼、一个叫向宠,还有一个叫秦宓。俺看那秦宓相貌比其他两个人看着和善,就问他。
“你们中原,现如今有几个洞主?几个酋长?都叫什么?住在哪里?”
秦宓一五一十慢慢道来,原来这中原也颇复杂,北边中原是一个叫曹操的丞相占着,那个中原娃娃大王就在他手里头;一个叫孙权的吴主在中原的南边,跟俺们住的挺近;还有一个,就是俺如今正在打的刘备,是在中原的西边。前些年还有好些其他酋长,但都先后被杀掉了,只剩这么三个。
问完了话,俺和颜悦色地问他:
“投降俺们南蛮军吧?”
“士可杀,不可辱!”
“为啥?”
“尔政治不够!”
“政治”是啥?俺听了一楞,就问他。秦宓冷笑一声,却说的答非所问:“尔不过是化外蛮人,也敢渎污中原?我主有知,必会遣天兵征讨,中国之士,安能容尔!”
俺也没办法,就把他和另外两个人关起来,每旬都跑过去看看,他们几个不是破口大骂就是笑话俺的政治低,死活不肯降。时间长了俺也没了耐性,何况军情紧急,省出功夫来协助那南蛮武将练兵才是正经事。新俘虏的那些中原士兵不懂我南蛮战法,还得从头教起。
果然如秦宓所说,这建宁城一占,仿佛捅了芭蕉树上的野蜂窝,整个中原大为震动。无论是曹操、刘备还是孙权,每个月少则七八人,多则数十人偷偷潜入俺的建宁城,有放火的,有抢劫的,还有跟俺手下武将套近乎的,烦不胜烦。放火的没关系,建宁城自从被俺的象兵敲过后,一直就是城防200不到的废墟,不差他这点儿火;抢劫的也无妨,一次不过弄走几十金,不及俺们南蛮一顿饭量;至于拉拢武将,那班中原人说客恁地辛苦,不远千里跑过来鼓弄唇舌拼命离间,可惜无济于事--没办法,俺手底下那几个家伙智力太低,听不懂汉话,任他是一个人“诱间”还是几个人“轮间”,都不为所动。果然智力低也有智力低的好处。
还没等俺考虑好下一仗去哪里打,忽然探子来报,说是远处居然有一哨人马正向建宁逼近。俺一看,却是一个叫孙尚香的小妹子带着其他四员大将两万五千名士兵,自江州向建宁杀来。听说那孙尚香是孙权的妹妹,孙权和刘备老打仗,那么这个孙尚香一定就是在打仗时候被刘备抓去的女俘虏。这不奇怪,俺的老婆里也有好几个是打仗抓来的……不过那小妹子相貌实在水灵,中原人唱的“好身条的妹子”,就是说她吧?
从江州到建宁路上要走上二十多天,等她靠近的时候,士气已经很低靡了,俺以逸待劳一阵冲杀,野战“奋迅”稀里哗啦轻松歼敌于建宁城下,五员大将一个也没逃掉。回到建宁城,俺亲自把孙尚香请到殿前,满脸堆笑给她送了绑。这孙小姐果然漂亮,明目皓齿,桃脸杏腮,比起南蛮女子别有一番风味。
只是这孙小……呃……刘夫人自从被抓了后,就一直绷着脸一言不发,任俺硬话软话怎么说,她压根理都不理,更别说拿正眼看看俺了。俺望着笼子里她的背影,郁闷不已,心里一阵落寞。她不理俺,莫非也是因为俺“政治”不够?这“政治”到底是个啥东西,中原人怎地都抱着好似个宝一样。
到了下个月,刘备派了个叫孙乾的使者过来,希望俺把他老婆放回去。看来这老刘还挺讲情意的,俺于是决定网开一面。叫孙乾拿按南蛮的价码,拿一千五百金来赎人。谁料这家伙面露难色,居然说嫌贵!人也不要,自顾走了。没想到这刘备竟然这么薄情,他手里起码攥着三十来万金,为他老婆连一千五百也不肯出。俺把这事告诉孙尚香,她听了以后啥也没说。刘备那小子吸引她的地方,难道就是这种“政治”不成?
建宁再向北,过了乌江就是江州,俺派人在朱提修了一个砦子,打算据此为跳板进攻。那俘虏的七个蜀将
偶尔我还去探望一下,他们仍旧带搭不理,尤其是孙尚香,完全当俺是空气。刘备那鸟人却有什么可留恋的,这委实可恼。俺在建宁呆的气闷,就带着三万人去朱提驻扎,免得伤心。
在这期间,中原局势起了变化,那孙尚香原本是刘备留着来镇守南方的,如今却被俺灭了。于是这吝啬鬼慌忙当从荆襄一带抽调部队往江州一带集结。却不料孙权和曹操两个洞主同时发难,孙权大举进攻江陵,曹操也不远万里,从西城饶过长江奔袭梓潼。结果几仗打下来,刘备的势力被切割成汉中、益州、襄阳、荆南四块彼此孤立的地段。俺趁着这个当口,大举北上,连续攻占了江州、成都和附近的几个城寨,全用象兵硬攻,只见蜀中被俺打的是瓦砾遍地一片狼籍,尽插了南蛮的大旗。刘备那窝囊废只能带着三十来名臣子躲到了零陵,拿钱赎他老婆的事,再也没见他提过。
只是有两件事让俺特别郁闷,第一桩:“政治”是啥? 如今蜀将俺俘虏了无数,却没有一个肯投降俺的,个个都臭着脸说俺“无信之人岂能信乎?”隔三差五的还溜走几个。结果俺空有南蛮、建宁、江州、成都、永安、几个关卡城寨外加十几万大军,能征善战的却始终就俺和俺手底下那五个活宝,这仗越大越大,将领却捉襟见肘,叫俺好生郁闷,越来越搞不懂,难道那群中原人真是非“政治”不降?
这第二桩嘛,就是那中原大王刘协。本来俺来中原,就是想直接找那娃娃放对单挑,赢了的便当中原大王。结果仗打了好几场,人也捉了不少,那刘协却始终没见着。后来碰到一个叫左慈的,告诉我说朝东北方向一直望去,见到黄河边上有个叫洛阳的城市,刘协就住在那儿。但俺仔细看了又看,那旗号明明写的是“曹”,左慈又给俺解释,又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又是“汉祚不亡”什么的,都难懂的紧。俺就不明白既然拿住了大王,杀掉就是了,干嘛还留着?刘备可比曹操那洞主聪明多了,他自己就做了汉中王,那不就是大王吗。左慈也不多言,写了两个字:“政治”然后飘然而去,剩下我一人张着大嘴看他写的字发呆。
既然那大王在洛阳,俺便打到洛阳去找他便是。摆在面前的是两条路,一条是从永安走襄阳、渡过长江,自新野、宛、绕进关中;还有一条路是从梓潼北上汉中、阳平关,接着进长安、潼关。手底下的五个武将只知每日带着小兵嬉戏,不指望他们有什么好建议。俺一个人权衡再三,决定走汉中这条路,理由嘛,因为俺实在懒得费脑筋了。
正当俺拔营起兵的时候,忽然外面来报说有人来求官。俺一阵大喜,夺门而出,只见门外一个黑脸汉子站在那里,见到俺就一抱拳,说:久闻明公爱才,小的愿奉陪末座”。俺怎么会不答应,连忙把他请进屋子里来。原来这人叫魏延,起初是刘备手下的永安大将,后来起兵叛乱被镇压,结果他一个人就在四川来回游荡。见俺取了四川,便高高兴兴来投奔。
我自然是大喜,心想收得此人,那些俘虏们总该应声而降了吧,好歹是同乡呐,于是就立刻委派他去说降孙尚香,一旬不到,他灰头土脸的回来,两手空空,说这事挺难办的,他政治不够。俺冲他大怒道:你不是中原的人吗,政治咋就不够?魏延低着头委屈地嘟囔说若他政治够,也不至于被刘备灭掉了。
又是“政治”!
这事只能再搁置。俺叫一个南蛮武将守永安。自己带着魏延几个人,先攻破了梓潼,拿住了几个曹军的将领。我知道他们也不降,索性不管,循剑阁而上,直扑汉中。那时候汉中的张飞正跟占了阳平关的徐晃打的不亦乐乎,俺一次偷袭,就取了他性命。
接下来,俺正琢磨着是选取天水叫侧翼无虞,还是直接攻击长安。忽然来了一个使者,自称是皇帝派来的。说咱的名声够了,可以封州牧了。
“州牧,那是什么?好吃吗?”
那使者想来是当过教书先生的,倒也有耐心,说这个“州”,就是益州这么一块儿,然后在地图上一比画;然后说这个牧,就是“放牧”,象牧羊呀牧牛呀什么的,在这引申为管理,就是让你当一州之长。俺听了,点点头,说道:“就是说让俺在这地方放牧是吧。”
“那是原意,引申过来就是让大王你治理这片地区。”
“啥叫治理?”
“……这个……就是统治……”
“那统治又是啥?”
“……就,就是大王您做了州牧以后,在这片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现在不是想干啥就能干啥吗?”
那使者好象吐了口血,然后拿袖子擦了擦,再不说话了。俺看他也怪可怜的,就好酒好肉地招待了一顿,送出城去了。俺在城里坐着,越琢磨越不对劲儿。你说说,俺现在“州牧”了益州,为啥非得是那个中原大王小娃娃巴巴地要派人来告诉俺呢?合着俺自己就不能知道,非得他过来提醒一句才算数?
俺把魏延过来,把这心中疑问说给他听,那魏延听了先是说恭喜,然后却不回答,只冲俺使眼色。俺叫他有什么话直说,他这才支支吾吾地说原来当了“州牧”之后,甭管是自己还是手下,都能带更多的兵了。
俺一拍桌子,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前一阵子我最多只能拉上两万人,再拉多了他们就哼哼叽叽的不愿走,原来就是为了这个。
“还有呀,就是大王您的兵力上限是自动长了,这手底下人想带更多的兵嘛……就得……”
“有啥话你就说吧。”
“嘿嘿,先说好了我可不是图自己多带点兵才说的……大王你只要把手底下人封个高点的官职,就能多带兵了。”
那还不简单,俺立刻把手底下武将叫过来,一人发了个校尉,有的叫“破贼”,有的叫“武尉”,那个会妖术的半癫子南蛮武将,俺想了半天,给了他个“儒林”。再叫他们出去列队,还真是变成一万五千人了!真神奇。
发到后来,觉得总是叫校尉未免太乏味,一斜眼看到旁边魏延搓着手红着脸等了半天了,就笑咪咪地叫他上来。
“我说文长啊,这中原人都瞧不起咱,说咱不懂政治,还是你最明白俺。咱也不能亏待了你不是?”
“是啊是啊。”魏延激动的脸都红了。
“那俺就封你做个中郎吧。”
我这话一出口,就看魏延本来涨红的脸变成了茄子颜色,然后又转成绿色。
当天晚上,那小子就跑了,留下张纸条,上面写着九个字,或许是十个,反正俺数不过来:南蛮的猪头都不懂政治。”字写的很悲愤,又提到了“政治”二字。这群中原人呐,把个“政治”当个宝,到底是什么意思却没人告诉我。
结果现在又只剩下俺和俺手下那四个活宝,俺没奈何,就把所有的将领都调集到了阳平关。关押着的武将还是月复一月地跑,也罢,关到监狱里也只是徒费粮食,跑了也好。
这边天水驻扎了曹军的三万人,守将名叫郝昭。从阳平关走到天水路途可不近,俺带着三个南蛮武将和三万大军一路游山玩水,花了二十多天才蹭到城下。这郝昭不知道是吓糊涂了还是怎地,一看俺大军靠近,城门索性大开,亲领着一万来人兴高采烈地杀奔出来。本来俺还怕天水城坚墙厚攻不下来,现在他自己主动出来,正中了俺下怀。
咱南蛮将领虽然智力不够,但就是讲义气,够哥们儿,四个人隔不多时就能来上一个“奋迅”联动,郝昭那一万多人没几天就云淡风清,只剩郝昭一个人连滚带爬地逃回了天水。
俺打算一鼓作气,就势把天水拿下来。就在这时候,忽然就听西边传来一阵呼哨,转瞬传来无数马蹄声。俺连忙朝那边一望,乖乖,这可真不得了,就见足足两万的骑兵队正朝着阳平关扑去,那些骑士造型颇怪,和中原人士大为不同,造型粗犷,行动豪放,倒似是我南蛮的兄弟。
若是被他们拿下了阳平关,那便等于把俺晾到了凉州大地无家可归,这可绝不能行。于是没奈何,俺瞅瞅缩在城头冒出半个脑袋的郝昭,恨恨传令下去,全军回转。
只是现在赶回去,已然迟了,阳平关守军不多,那班怪骑士攻的又狠,还没等俺赶到家,就见城头“南”字大旗轰然倒地。俺一看,实在是着了慌,这却怎生是好,正没奈何,手下一个小兵却喊道:“大王快看!”
我再一看,嘿嘿,乐了。这一班怪骑士打下阳平关却不驻留,劫掠一番就扬长而去,剩下了空白的关卡坦坦荡荡摆在那里,全无设防。
虽然摸不着头脑,但这阳平关总算是失而复得了。俺侥幸回到营中,心中颇有余悸,又对他们的举动大惑不解。于是把几个当地的降兵叫过来细细询问,才知道这伙强人名叫羌,为首的叫做羌大王,住在天水上面,经常是一有兴致就跑下来劫掠一番附近城池。
“痛快痛快,倒是对俺的脾气,俺当年若是缺钱缺粮草,不也是去建宁拿的吗”
俺听了一喜,觉得颇有知音。想俺到了中原也有些时日了,那些中原人整日不是讲什么“政治”,就是说什么“正统”、“仁义”,烦不胜烦,猛然发现在天南地北还有这么一位豪爽的知音,哪里有不欢喜的道理。
于是俺便立刻派个南蛮武将去问好,顺便捎带了好些礼品。羌大王最初不收,说俺是有企图。俺想人家可能是受够了中原人的蒙骗,才有了戒心,于是就亲自去了一趟,脱下中原布衣,换上我南蛮最好的百羽蓬草服,这次羌大王一见,大生知己之感,把他那顶插着羽毛的毡帽头戴到俺头上,两个人抱臂哈哈大笑,就算是兄弟了。
羌大王听了俺要去找中原大王比武,一拍大腿,连声说好,说他还有两个兄弟大王,都是豪爽的人,这次应该把他们都凑合过来,一起配合俺,也不枉大家都是异族一场。
原来除了俺这南蛮大王、羌大王以外,西南边还有个山越大王,北边还有个乌丸大王,虽然各自样貌不同,但都是很讲义气。听了召唤,没几日他们都纷纷来到阳平关,一时间四个大王都聚到一起,煞是壮观。俺一看有了这许多盟友,乐的也不用发愁如何收降那班中原武将了。政治?咱现在用他不着了。
这四位大王联席会议开的十分热闹,这边羌大王先起身嚷了:
“几位大王,俺们一起去中原分蛋糕,你们说中不中呀。”
乌丸大王一听乐了:
“好说好说,羌爷您一句话,咱哥儿几个候着呢。”
山越大王也道:“呒中原银都弄勿清爽哉,阿有啥事体?打了就灵光撒。”
这几位大王义薄云天,听得俺心头一阵温暖,大家胡吃海喝了一顿,不谈“政治”,只敬朋友,边商量着中原进取之策。喝到兴头,那乌丸大王明摆着是喝高了,站起身来,举着酒杯开始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只听的俺是瞠目惊舌如醉入痴。
那乌丸大王道:咱们这回四大王进中原呐,一定得打钱粮最多的州郡,雇西凉的将领,建就得建铜雀台那种档次的寝宫,车马直接入殿。那大殿少说也得四百丈宽,什么地动仪呀,承露盘呀,长信宫灯呀,能建的全给建起来。寝宫旁边有阿房宫,阿房宫边搁个鹿台。鹿台里站一个东汉造型的执金吾,拿金锤,特有派的那种。皇帝一进门儿,甭管有事儿没事儿都得跟人家说: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一口地道的洛阳腔儿,倍儿有面子。阿房宫里再建一所太学,教材都用马融注过的,一年束修就得几十万钱。再建一个太医馆,十二个时辰开着,就是一个字--贵,随便做个刮骨疗伤、开脑取涎就十几万钱打不住。周围的邻居,不是骑着赤兔,就是跨着的卢,你要是骑一爪黄飞电,都不好意思跟人家问礼。
俺听了,连忙问说真要打到这份儿上,怎么也得二十几万兵吧?那乌丸大王露出不屑神情:“二十万兵?那是光算伤亡,四十万大军起!你别嫌多,你得研究这各地诸侯的心理,打算统一中原的诸侯,根本不在乎再多死这几个兵。什么叫中原霸主你知道吗?中原霸主就是,打什么城池都挑个儿最大的,不是挑最容易攻的。 所以咱们想当霸主的,就得打出旗号来: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这番话博得满堂喝彩,听了我是醍醐灌顶。又吃喝了一阵,四个大王东倚西靠,都沉沉睡去,鼾声如雷。次日起来,各自都散去回家筹备了。
又过了几日,四边同时起兵,羌大王冲着天水浩荡而去,乌丸大王直扑北平,山越大王则军指会稽。这三家反正人多,四十几万口子轮流上阵,累也把能守军累死。我一看三家都忙活起来了,也连忙点齐了兵将,看着长安跑去。
要说这几个大王呐,人品是没话说,就是蛮族的老脾气难改,前后两个多月,天水、北平、会稽全被打下来了,但那几位打下来之后,习惯性地抄掠一番后,仍旧回到本家,扔了个烧成白地的城扔在那里。
俺这边倒也顺利,长安没见过大象,守城的郭淮急的哇哇叫,城头箭如雨下不假,但俺的大象队皮糙肉厚也不在乎。武关和潼关慌忙调了曹仁和于禁两支部队来救援,正在这时候,有个打扮的好似文明人的中原老头,叫什么司马懿,跑到我营里来说大王后面阳平关有事您快跑吧我在后面给您顶着,我一时看他面善,就信了,拉着大军就朝回开去,走到一半才想起来天水那边被羌大王打的七荤八醋,哪有工夫来偷袭阳平关,明摆着这是骗我呀!
这气的俺吹胡子瞪眼睛,大骂中原人狡诈,回头接着打,却正赶上武关和潼关的援军赶到,两边在野地里一场好杀,俺手底下那个活宝一见人多,又开始犯了颠症,曹仁以为是“妖术”,军心立马溃散;倒是于禁乖巧,先跑进长安城里,再不出来。俺一看长安暂时是打不下来了,就扭头一转,朝着武关而去,那边儿就剩下三千多人,还探头探脑地拿弓箭招呼俺。俺正愁没个歇脚的地方,这可逮着机会,一脚踹开城门,把武关打了下来。
在武关休息了将近两个月,伤兵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于是俺就筹划着再攻长安。这期间郭淮那家伙居然不修理城墙,只是闷着头叫人从关中一带不停运兵,眼见长安里就攒了十万多人,而城防还是200出头。结果一仗下来,坐拥大军的长安城墙轰然倒塌,十几万人全成了俺的俘虏。
这天夜里,俺爬到长安的城头,朝着东北方向望去,只见月朗星明,风清云澹,洛阳那边黑压压的一片,看不清楚,那便是那小皇帝住的地方了。自俺从南蛮起兵以来到现在,手下还是一样的傻,武将还是一样的少,那班中原俘虏还是一样地笑话俺政治太低。当初起兵的时候是一时兴致,想当回中原大王,现在看来这些人臭着脸只认政治不认人,却也无聊,不禁动了回南蛮的心。只是还没见过那中原大王小孩子,未免有点心不甘,俺长叹一声,从城头爬了下来。
潼关没多少人,随便踹上一脚城门就开了。俺点齐了手底下这四个将领,告诉他们:“咱们这就要去洛阳去见中原大王了,大家都精神点,别叫他们以为咱南蛮没人。”
“没人!没人!”
习惯跟着俺尾音喊口号的几个南蛮武将都吼吼大叫。
开始俺以为长安尚且有那么多守军,这洛阳少说也得上十万的部队吧,没成想开到城下一看,里面才二千人不到。
再往远处看去,发现曹军的主力部队,都撒到南皮去了,跟乌丸兄弟打的正欢实呢;而南线也屯积着大军,和孙权隔着长江两两相望;加上西线那边的主力都在长安被俺包了饺子,这洛阳其实是无兵可用了。
洛阳的守军倒不含糊,刘晔居然还有闲情发几个“连射”给俺,让俺手下的武将还伤了一位。不过就算如此,也拖不过一旬,洛阳便陷落了。
俺一进城,左右谁都不管,大步流星走进皇宫,攥着拳头叫嚷:中原大王在哪里,与俺来打一场呀。
只听宫里回声阵阵,却没人回答,那些宫女侍臣一个个都瑟瑟发抖,不敢言语。俺转了一圈,没一个见着象的。俺又走出宫,正撞见一个青衣人从身边走过,仔细看他的长相,正是那日封俺做什么“州牧”的使臣。于是一把将他抓住,大声问道:
“那中原大王娃娃,叫刘协的跑去哪里了。”
“大……大王……”那使臣见了我表情便不自然,“我主……我主现在不在宫里了。”
“那在哪里,快带我去见他。”
使臣见拗不过我,便缩着头带着俺朝东边走,这越走越偏僻,逐渐出了皇宫范围,进了平民区。左转又转来到一处寒酸小屋。这屋子却破落,好似俺象兵大队踩过的城池,门口一块暗淡无光的匾,上面写着三个字:山阳公。
进了屋子,就见到一个孩子蜷缩在床上,双目露出惊恐神色。使臣道:这便是我家主公山阳公刘协了。
俺大起疑心,问道:山阳公?他不是中原大王吗?”
使臣叹息一声,道:大王你有所不知,您来晚了一步,汉帝刚被废掉,如今被曹魏封做山阳公了。”
俺这才注意到,就在俺攻打洛阳的时候,曹军旗号全换了,原本是“曹”字,现在却变成了“魏”。
“那……这么说来,这中原大王,现在是曹家的洞主?”
“正是,如今皇帝曹丕在南皮,大王若想找中原大王就快快去吧,不要来骚扰我家主公了。”说完那使臣把刘协搂到怀里,不住安慰,那小娃娃却好似只南蛮的兔子,只是红着眼睛瑟瑟发抖。
俺看了那娃娃模样,倒也不忍相逼。只觉得这些中原人做事古里古怪。叫小孩子做大王,这大王又不管事,还被人欺负,说废就废了。
一这么想,俺想做中原大王的心登时凉了一半,心道在南蛮做大王可比这皇帝自在多了。俺回到营地里,拿起地图来仔细端详,发现那南皮距离洛阳十分遥远,如果按部就班打过去,少说也得花上两、三年工夫,损失那么十几二十万人;俺手底下就四个人,征兵练兵捉襟见肘,整备好一支几万人的部队就得花上两到三个月;再说俺后方如今是完全空虚,从建宁到洛阳这一路上的城池,是一员大将也没有。俺想到这里,另外一半争的心也凉了。
俺叫人把刘晔押过来,亲自松了绑,抱着最后的侥幸心理问道:“先生归顺俺不?”
“你政治不够。”
虽然这句话俺听过无数次了,但这一次终于叫俺积蓄的怒气全爆了出来。俺跳起来,把酒杯摔的粉碎,烦躁地指着刘晔的鼻子大叫:
“你们这些中原人,整天政治长政治短的。说俺政治低,那你说说看谁的政治高?”
“我主曹丕。”
刘晔傲然答道。
“曹丕?他欺负小孩子,这也算政治高?”
“还有蜀主刘备。”
“刘备?为了一千多金,他连他老婆都不要,这也算政治高?”
刘晔从鼻子里冷冷哼出一声,不再答话。
俺挥手叫人把他押下去,一个人气哼哼地在大帐里坐了半夜,听着四个南蛮武将东倒西歪鼾声如雷,忽然霍地站起身来,大叫道:
“奶奶的,老子不干了!!”
中原这地方,天气又冷,吃的又不习惯,一班家伙整天围着我要“政治”,就算当了中原大王,还得一样受气,哪里有在南蛮的日子爽利。
计议已定,咱说走就走。俺叫醒那四个南蛮武将,说咱们收拾东西,准备回南方了。他们倒个个面露喜色,分头去打点行李了。俺忽然想到那原来的中原大王娃娃刘协;当初人家曾经好心地提醒俺是州牧,算是中原人士里唯一一个理睬俺的,咱得知恩图报。今天看他的样貌,在洛阳是受了曹丕无数折辱的,日子也不好过,不如把他也接到南蛮去,那里过日子岂不快活。
要知道,俺们南蛮是文明地区,对待上一代大王都有礼数;只有大山里的猴子,当权的新猴王才会把老猴王朝死里整。
俺到了山阳公馆,把那使臣吓了一跳,颤声问:“你……你又来做什么?”俺把来意一说,那孩子面露出欢喜神色,而使臣却怒道:我家主公已非天子,你不用来挟天子以令诸侯了。”俺听左慈讲过这句话,但到现在也没弄懂意思,索性不去理他,蹲下身子对那娃娃说:
“娃娃,这中原打打杀杀的有什么好,那个曹丕皇帝不是老欺负你吗?俺带你回南蛮,就没人欺负你了,而且又好玩。”
刘协看着我,半天才问道:“那……南蛮真那么好玩吗?”
“那是当然,树上到处都是果子,随便摘着吃;还能下河里去捞鱼呀,捉螃蟹什么的,累了就找棵大树,拿芭蕉叶子一裹美美睡上一觉;捉个蛐蛐儿逗个鸟,养只兔子放只鹰啥的,好玩的很。”
俺说的这娃娃心动了,眼睛闪亮,刘协用手拉拉使臣,抬头望着他。使臣先开始皱着眉头,后来长叹一声,道:大王,那我等就且信你一回……不够若是在下发现你对我家主公有什么恶意,拼上这颗头颅也要阻止你。
“那自然,那自然,俺南蛮咋会对客人不尊敬哩。”
于是俺的大军连夜打点行装,次日太阳一出来,就带着山阳公刘协上路了。自洛阳开拔,沿途过潼关、长安,从阳平关进了汉中。在汉中,俺顺便接待了羌大王,那时候他已经把天水烧的七七八八,兴高采烈地给俺讲,还顺便教刘协骑了一阵子羌马。
刘协小娃娃本来一路上愁眉不展的,等一出长安,神色就活泼多了,说他以前只住过长安,各地风物都不曾领略,这次可算开了眼界,沿途不停问这问那,把俺问的张口结舌。
汉中稍微呆了几日,告别了羌大王,顺着剑阁、梓潼、成都,江州,最后回到了建宁。
建宁城还是老样子,因为没人修缮,到处都是断壁残垣。俺忽然想到,孙尚香还关押在这里呢,就去监狱里转了一圈。她已经消瘦了不少,面色苍白,双目无神,不知是对俺的抗议,还是对她那龟缩在零陵的老公不满。俺看着可怜,动了怜香惜玉的念头,叫人来把她的锁链取掉,挥挥手道:
“俺放了你了,去零陵找你老公吧。”
孙尚香大感意外,但还是一句话都没说,把头发稍微拢了一下,走出牢房,连头都没回一下。俺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不禁一阵落寞;这时身后传来刘协的呼喊,叫俺快快上路,他都迫不及待了……
…………转眼已经是来年的夏季,烈日炎炎,把个南蛮城晒的好似火炉一般。俺手底下的那班兄弟不是跑去河里洗澡,就是缩到山洞里睡大头觉,俺这做大王的落得清闲,就一个人躺在芭蕉树下纳凉。半睡半醒之间,只听见树上蝉鸣鸟叫,远处隐约传来男女在河水里嬉戏之声,俺心里一阵发热,一段山歌脱口而出:
吱呱叫的水鸟呀
飞来飞去在河滩上
好身条的妹子哟
哥哥我想得好心焦。
正自得意的时候,忽然刘协半裸着身子从树上跳下来,笑嘻嘻地捧出一捧野果递给我,说道:大王,你错了,这歌不是这么唱的,应该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真难听,一点也不好懂,你们中原人就好绕着嘴说话。”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拿来吧。”
“什么东西?”
“果子,别装傻了,俺饿了。”
“刚才有个东吴的使臣来找大王你来着。”
“管他哪国的,俺要睡觉了,我是南蛮大王他是南蛮大王?”
“说的也是呀。”
“哈哈。” 没看完!ttk_13 五六年前看完并转贴过 汗..也没看完 hash又看过了啊,看样子马亲王还真的是影响力强大啊 看完了,很亲切
南蛮就是云贵啊,看得那个亲切
的确,边陲少数名族纯朴的人民,比中原一肚子坏水的人好处多了 这是他写的?????? 就是马伯庸写的
祥瑞御免 好长。。慢慢看 http://www.smth.edu.cn/bbsgcon.php?board=Joke&num=2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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